依靠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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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說不說圍裙確實很符合程竹的氣質，尤其是見過他的裸/體圍裙play之後，腦子裏不由自主就浮現出那晚他的樣子。
方從南單手托腮乖乖坐著，看起來文靜得很，實際上想的全是見不得人的東西。
二人之間的戒指實在是夠多了，除去那對放了許久的對戒，還有一對沈在湖底的。
可惜他動手能力實在有點差，重覆的工作全部扔給程竹，自己優雅地在旁邊喝飲料。
普普通通的小甜水兒，除了長得漂亮可以說是一無是處。
程竹打了兩個坑坑窪窪的小銀餅，獻寶似的呈到他眼前。
“還不錯。”方從南把杯子捧到程竹嘴邊，從一堆鏨子中挑選出一個合意的圖案。
程竹咬著吸管，手在桌下輕輕攬住了他的腰：“選了個什麽。”
對方笑而不語，把圖案遞到他眼前。
一只豬鼻子。
玩了一天回到家，做完耳釘後在貓咖裏又買了許多凍幹零食餵貓，打開門看見兩只留守小貓，二人莫名有些心虛。
給小貓開個幾個罐頭加餐，又收拾洗漱完畢，程竹難得沒有加班，陪他一起窩在床上。
回來時特意買了瓶酒，伏特加配上可樂檸檬片，一人一口地輪流喝著，方從南卻喝得醉醺醺的。
“要過年了。”方從南把臉貼近他的胸口，貼身的睡衣早就浸潤透了程竹身上獨有的味道，抱在一起時什麽都混在了一塊兒。
程竹將他額前的碎發整理好，看著他紅撲撲的臉，笑了笑：“嗯，又一年了。”
喝完酒本來燥熱，只抱了一會方從南就有些受不了，掙紮著想讓他松手。
程竹卻偏不想遂他的意，身體緊貼著，直到雙方都感覺到微微的窒息感，方才肯放開。
分明一開始只是覺得他可憐，長此以往的接觸下來，驚覺時已經一發不可收拾。
方從南也支起身子坐直，盯著他看了一會，許是覺得腦袋太沈，又低下了頭：“以後你有什麽打算。”
“留在A市，還是出國？”方從南把床頭櫃上的水杯拿來，喝了幾口，等著對方的答覆。
安靜了很久，久到他幾乎要睡著了，才聽見程竹的回答。
“就待在你身邊…不行嗎。”他的聲音不大，像是也沒有十足的底氣，帶著詢問的意味，有些緊張地觀察著對方的反應。
方從南緊閉雙眼正想裝睡，對方卻一點也機會也不給：“我知道你沒睡著。”
“會很辛苦的。”方從南嘆了口氣，心知自己是逃不過了，睜開眼，對上他如炬的目光，“媽媽總有一天會走…之後我要帶著月月生活。”
“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，我沒辦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覆。”他在酒精作用下一句接著一句，漸漸垂下眼眸，盯著被自己手指揉皺的床單，“我現在放你走，給你解脫，免得未來相看兩相厭，還要被責任綁著。”
“……你該提前謝謝我。”
說這話時他也被自己逗笑，又像是自嘲，卻保留著體面沒有落下淚來。
本就喝得微醺，話說得有些多了，他覺得又累又困。方從南也不好奇對方的反應，自顧自地整理了一下枕頭，躺下睡覺。
他睡得很沈，也沒有做夢，心裏話都掏空說盡，難得安心。
第二天一切如常，好像昨晚發生的只是自己的臆想，直到程竹把自己送到路口，他還是覺得不真實。
被零碎的瑣事拖著，一不留神又是他忙到最後，鎖門時擡頭看見公司門口新貼的春聯，明天就是年三十了。
今年的年夜飯，他和程竹中午起就著手準備。方瓊多數時間都在客廳歇著，偶爾也來看看，免得親兒子把廚房炸了。
與去年一樣，一起守歲到半夜。
其樂融融的氛圍之下他覺得自己都要融化了，肩膀和程竹的肩膀碰在一起，借著他的身體支撐自己，以完好的度過這個夜晚。
自從月月放了寒假，哄她睡覺莫名其妙就成了自己的職責。
她很少熬到半夜，在客廳時就已經哈欠連天，所以方從南只是在床頭陪著她坐了一會兒，看她睡熟後就回到了主臥。
程竹還在洗澡，浴室的水蒸汽凝聚在玻璃門上，隱隱約約能看見裏邊的身影。
好像有點積食，明明晚飯自己也沒吃多少啊。方從南捏了捏眉心，把要換洗的衣服拿出來。
坐著歇了會兒，身體上的不適感還在，但也已經適應了。他抹掉劉海下的汗，在程竹出來前又擺出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。
還好平安撐到了關燈，黑暗中方從南蜷成一團，手捂著小腹，心說睡一覺就好了。
程竹是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的，正如方從南所說，他的睡眠很淺。
被子掀起一角，餘溫還未散。
“寶貝，你怎麽了。”他打開浴室的燈，看見伏在馬桶蓋上的方從南，“身體不舒服？”
手自然地放在他額頭，倒是不燙，但看他狼狽得很，勉強直著身子，嘴唇都泛白。
方從南想把他的手扯下來，可手上沒力氣，輕飄飄搭在程竹的手腕：“好像是胃炎。”
“能站起來嗎，我們去醫院。”程竹把他從地上撈了起來，估計是吐過了，方從南眼圈紅紅的，“穿厚點，冷。”
“等天亮再去吧。”方從南由他扶著回到床邊，“我不想讓我媽擔心。”
程竹從他的衣櫃裏輕車熟路地找出衣服，蹲在床邊給他套上襪子：“都這樣了，還逞強呢。”
他倒在床上，默默往上爬，又被拉著腳踝拖了回去。
“你這樣，阿姨不擔心才怪。”程竹把他從床上扶起來，又像哄小孩一樣給他套上毛衣，靜電劈裏啪啦地響，“明天她問起來，就說你陪我去吃宵夜了。”
方從南低下頭把毛衣整理好，半晌才道：“…大過年的哪有宵夜攤開門啊。”
最後二人還是輕手輕腳地出了門，快馬加鞭去了急診。
確實是胃炎，估計是年前應酬去多了，加上壓力太大，偏偏在這個日子爆發。
輸液室裏竟然有不少人，程竹忙前忙後，竟然還有空閑去便利店給他買幾個暖貼。
“這日子還要陪我來醫院，多晦氣啊。”方從南捏著暖寶寶，擡頭看看藥瓶，兩個小瓶子，一下就打完了。
程竹沒接茬，握住他被凍得發紅的手指，看向他：“我不在的話，你生病了怎麽辦。一個人來醫院，還是幹脆就硬撐著？”
“就像大學時候一樣唄，自己照顧自己就行。”方從南手指微微動了動，從溫暖中抽離出來，握成了拳，“我又不是傻子，生病了會去看醫生的。”
輸了液後他的疼痛緩和了很多，剛剛在診室裏疼得都沒力氣講話，程竹自然是把病因聽了個清楚。
“不是傻子，能給自己喝出胃炎？”
方從南被他一句話堵了半天，想破腦袋憋出一句：“是工作需要。”
“我不是阻止你獨立…但你有沒有想過，換一份工作，或者…”程竹格外費心斟酌用詞，每句話之間都有良久的停頓，語氣柔軟，生怕惹他生氣，“……如果太辛苦的話，為什麽不找我呢。”
是在說錢，還是其他的支持？
感情支柱，精神鼓勵一類的嗎。程竹是在怪他這段時間的冷暴力，還是指責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敞開心扉呢。
目光相接，方從南相信，不論自己現在提出什麽要求，對方都會滿口答應。
“護士，這邊拔針！”他突然瞥見一抹紅色順著手背的輸液管向上爬上，說話說得太投入，完全沒註意到藥水都空了。
方從南按著針口，因為輸液整只手都是冰涼的，都幾乎沒有知覺了。
冬天裏夜尤其長，二人從醫院裏出來，折騰了很久，天仍舊是漆黑的。
一路無話，回到了家裏，消毒水的味道還留在鼻腔。
直到關燈重新躺好，程竹還是沒有主動說話，方從南平躺著側過臉看向程竹的背影，默默貼過去從後將他抱住。
對方沒動，既沒有反抗，也沒有像從前那樣握住自己的手。
方從南本想說些什麽，但實在是太困太累，還未措辭好便睡了過去。
難得的假期，方從南睡了又醒，每次醒來都確認程竹還在自己身邊。
也不知方瓊是真的沒有發現昨晚半夜他倆偷摸出門，還是沒有心力追究，提心吊膽了大半天，終究是瞞住了。
程竹是提前回來陪他的，自然是得提前回去。
明明也沒一起待幾天，怎麽就到了分離的時候。
他的車仍舊停在樓下，再三道別後程竹總算拉開車門準備離開，方從南卻隨著他的動作，鉆進了副駕駛。
“怎麽，要跟我一起回去嗎。”程竹對他的行為並未有什麽驚訝的表現，而是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，笑著把安全帶扣好。
方從南掃了一眼車內，轉身面對程竹，揪著他胸前的衣襟把他拉到自己眼前，咬住他的下嘴唇。
唇齒交纏間，狹小的車內空間驟然升了幾度。
他松開手，程竹自然而然停了下來，下巴擱在他肩頭喘息著。
“以後每個星期要都來見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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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之間的戒指實在是夠多了，除去那對放了許久的對戒，還有一對沈在湖底的。
可惜他動手能力實在有點差，重覆的工作全部扔給程竹，自己優雅地在旁邊喝飲料。
普普通通的小甜水兒，除了長得漂亮可以說是一無是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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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不錯。”方從南把杯子捧到程竹嘴邊，從一堆鏨子中挑選出一個合意的圖案。
程竹咬著吸管，手在桌下輕輕攬住了他的腰：“選了個什麽。”
對方笑而不語，把圖案遞到他眼前。
一只豬鼻子。
玩了一天回到家，做完耳釘後在貓咖裏又買了許多凍幹零食餵貓，打開門看見兩只留守小貓，二人莫名有些心虛。
給小貓開個幾個罐頭加餐，又收拾洗漱完畢，程竹難得沒有加班，陪他一起窩在床上。
回來時特意買了瓶酒，伏特加配上可樂檸檬片，一人一口地輪流喝著，方從南卻喝得醉醺醺的。
“要過年了。”方從南把臉貼近他的胸口，貼身的睡衣早就浸潤透了程竹身上獨有的味道，抱在一起時什麽都混在了一塊兒。
程竹將他額前的碎發整理好，看著他紅撲撲的臉，笑了笑：“嗯，又一年了。”
喝完酒本來燥熱，只抱了一會方從南就有些受不了，掙紮著想讓他松手。
程竹卻偏不想遂他的意，身體緊貼著，直到雙方都感覺到微微的窒息感，方才肯放開。
分明一開始只是覺得他可憐，長此以往的接觸下來，驚覺時已經一發不可收拾。
方從南也支起身子坐直，盯著他看了一會，許是覺得腦袋太沈，又低下了頭：“以後你有什麽打算。”
“留在A市，還是出國？”方從南把床頭櫃上的水杯拿來，喝了幾口，等著對方的答覆。
安靜了很久，久到他幾乎要睡著了，才聽見程竹的回答。
“就待在你身邊…不行嗎。”他的聲音不大，像是也沒有十足的底氣，帶著詢問的意味，有些緊張地觀察著對方的反應。
方從南緊閉雙眼正想裝睡，對方卻一點也機會也不給：“我知道你沒睡著。”
“會很辛苦的。”方從南嘆了口氣，心知自己是逃不過了，睜開眼，對上他如炬的目光，“媽媽總有一天會走…之後我要帶著月月生活。”
“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，我沒辦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覆。”他在酒精作用下一句接著一句，漸漸垂下眼眸，盯著被自己手指揉皺的床單，“我現在放你走，給你解脫，免得未來相看兩相厭，還要被責任綁著。”
“……你該提前謝謝我。”
說這話時他也被自己逗笑，又像是自嘲，卻保留著體面沒有落下淚來。
本就喝得微醺，話說得有些多了，他覺得又累又困。方從南也不好奇對方的反應，自顧自地整理了一下枕頭，躺下睡覺。
他睡得很沈，也沒有做夢，心裏話都掏空說盡，難得安心。
第二天一切如常，好像昨晚發生的只是自己的臆想，直到程竹把自己送到路口，他還是覺得不真實。
被零碎的瑣事拖著，一不留神又是他忙到最後，鎖門時擡頭看見公司門口新貼的春聯，明天就是年三十了。
今年的年夜飯，他和程竹中午起就著手準備。方瓊多數時間都在客廳歇著，偶爾也來看看，免得親兒子把廚房炸了。
與去年一樣，一起守歲到半夜。
其樂融融的氛圍之下他覺得自己都要融化了，肩膀和程竹的肩膀碰在一起，借著他的身體支撐自己，以完好的度過這個夜晚。
自從月月放了寒假，哄她睡覺莫名其妙就成了自己的職責。
她很少熬到半夜，在客廳時就已經哈欠連天，所以方從南只是在床頭陪著她坐了一會兒，看她睡熟後就回到了主臥。
程竹還在洗澡，浴室的水蒸汽凝聚在玻璃門上，隱隱約約能看見裏邊的身影。
好像有點積食，明明晚飯自己也沒吃多少啊。方從南捏了捏眉心，把要換洗的衣服拿出來。
坐著歇了會兒，身體上的不適感還在，但也已經適應了。他抹掉劉海下的汗，在程竹出來前又擺出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。
還好平安撐到了關燈，黑暗中方從南蜷成一團，手捂著小腹，心說睡一覺就好了。
程竹是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的，正如方從南所說，他的睡眠很淺。
被子掀起一角，餘溫還未散。
“寶貝，你怎麽了。”他打開浴室的燈，看見伏在馬桶蓋上的方從南，“身體不舒服？”
手自然地放在他額頭，倒是不燙，但看他狼狽得很，勉強直著身子，嘴唇都泛白。
方從南想把他的手扯下來，可手上沒力氣，輕飄飄搭在程竹的手腕：“好像是胃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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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天亮再去吧。”方從南由他扶著回到床邊，“我不想讓我媽擔心。”
程竹從他的衣櫃裏輕車熟路地找出衣服，蹲在床邊給他套上襪子：“都這樣了，還逞強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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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這樣，阿姨不擔心才怪。”程竹把他從床上扶起來，又像哄小孩一樣給他套上毛衣，靜電劈裏啪啦地響，“明天她問起來，就說你陪我去吃宵夜了。”
方從南低下頭把毛衣整理好，半晌才道：“…大過年的哪有宵夜攤開門啊。”
最後二人還是輕手輕腳地出了門，快馬加鞭去了急診。
確實是胃炎，估計是年前應酬去多了，加上壓力太大，偏偏在這個日子爆發。
輸液室裏竟然有不少人，程竹忙前忙後，竟然還有空閑去便利店給他買幾個暖貼。
“這日子還要陪我來醫院，多晦氣啊。”方從南捏著暖寶寶，擡頭看看藥瓶，兩個小瓶子，一下就打完了。
程竹沒接茬，握住他被凍得發紅的手指，看向他：“我不在的話，你生病了怎麽辦。一個人來醫院，還是幹脆就硬撐著？”
“就像大學時候一樣唄，自己照顧自己就行。”方從南手指微微動了動，從溫暖中抽離出來，握成了拳，“我又不是傻子，生病了會去看醫生的。”
輸了液後他的疼痛緩和了很多，剛剛在診室裏疼得都沒力氣講話，程竹自然是把病因聽了個清楚。
“不是傻子，能給自己喝出胃炎？”
方從南被他一句話堵了半天，想破腦袋憋出一句：“是工作需要。”
“我不是阻止你獨立…但你有沒有想過，換一份工作，或者…”程竹格外費心斟酌用詞，每句話之間都有良久的停頓，語氣柔軟，生怕惹他生氣，“……如果太辛苦的話，為什麽不找我呢。”
是在說錢，還是其他的支持？
感情支柱，精神鼓勵一類的嗎。程竹是在怪他這段時間的冷暴力，還是指責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敞開心扉呢。
目光相接，方從南相信，不論自己現在提出什麽要求，對方都會滿口答應。
“護士，這邊拔針！”他突然瞥見一抹紅色順著手背的輸液管向上爬上，說話說得太投入，完全沒註意到藥水都空了。
方從南按著針口，因為輸液整只手都是冰涼的，都幾乎沒有知覺了。
冬天裏夜尤其長，二人從醫院裏出來，折騰了很久，天仍舊是漆黑的。
一路無話，回到了家裏，消毒水的味道還留在鼻腔。
直到關燈重新躺好，程竹還是沒有主動說話，方從南平躺著側過臉看向程竹的背影，默默貼過去從後將他抱住。
對方沒動，既沒有反抗，也沒有像從前那樣握住自己的手。
方從南本想說些什麽，但實在是太困太累，還未措辭好便睡了過去。
難得的假期，方從南睡了又醒，每次醒來都確認程竹還在自己身邊。
也不知方瓊是真的沒有發現昨晚半夜他倆偷摸出門，還是沒有心力追究，提心吊膽了大半天，終究是瞞住了。
程竹是提前回來陪他的，自然是得提前回去。
明明也沒一起待幾天，怎麽就到了分離的時候。
他的車仍舊停在樓下，再三道別後程竹總算拉開車門準備離開，方從南卻隨著他的動作，鉆進了副駕駛。
“怎麽，要跟我一起回去嗎。”程竹對他的行為並未有什麽驚訝的表現，而是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，笑著把安全帶扣好。
方從南掃了一眼車內，轉身面對程竹，揪著他胸前的衣襟把他拉到自己眼前，咬住他的下嘴唇。
唇齒交纏間，狹小的車內空間驟然升了幾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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